Clubhouse 的崛起：从火爆、喧嚣到失控（四）

zhixun

BY 36氪  神译局

Paul Davison和Rohan Seth要做出一家举世瞩目的创业公司的梦想已经触手可及，甚至可能会超出他们的控制。

编者按：因为疫情的关系，很多人被迫呆在自己家里。人际交流的渴望终于在ClubHouse这里找到了宣泄口。在A16Z等知名风投机构与马斯克等名人的追捧下，这列当初打算稳步发展的火车开始高速疾驰，创始人想要做出一家全球瞩目的创业公司的梦想似乎触手可及，但它的发展速度也许已经快到超出了创始人的控制。知名科技作者Steven Levy用一篇长文聚焦了ClubHouse的崛起。原文发表在《连线》网站，标题是：The Buzzy, Chatty, Out-of-Control Rise of Clubhouse。篇幅关系，我们分4部分刊出，此为第四部分。

划重点：

投资和竞争的压力让原本想稳步发展的ClubHouse打开了水闸

设想的商业模式：入场费抽佣，俱乐部会员费，小费和商业品牌赞助的聊天室

Clubhouse的hallway可以看成跟Facebook、Twitter与Instagram上面的算法个性化feed等同

打开水闸
由于现在已经有太多的聊天室，大家担心涌入的人群会毁了ClubHouse。早期用户Ivy Astrix说：“我以前真的很喜欢开放的聊天室。但是我发现现在到处都是喷子，跨性别恐惧以及反犹太主义。”

Davison不同意这种说法。他说：“如果我们觉得没法跟上发展步伐的话，我们会放慢增长的步伐。” 我指出到我已经跟认为他没能跟上步伐的用户交流过。他说：“我们觉得我们确实很在乎这一点。当你变成一个社交网络时，大家会对你的工作产生想法。你只需要拥有一套强大的原则，并投入到你认为正确的事情上。” 一些批评者想知道，为什么Clubhouse没有聘请在管理社交网络方面拥有丰富经验的高管，我问他原因是什么。他说：“我们很兴奋能通过不同的视角来看待问题，去了解实时语音群聊的独特之处，并提出者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做得更好。”

一年过去了，Clubhouse已经进入到它的那些世故的社交网络前辈熟悉的“做得更好”的阶段。关于ClubHouse打开大门后会发生什么，ClubHouse上面充斥着没完没了的讨论，其中一位长期用户说：“如果你一位这是个安全空间，那说明你到这儿的时间还不够长。当有50000人进入聊天室时，你该怎么办？”

到了今年的一月中旬，这道水闸已经打开了。在一个月之内，用户数量就从约20万跃升至200万以上。与此同时，该公司依然只靠九名员工和部分合同工来审核内容。一个月后，用户变成了400万。任何时间内都有数千个聊天室开放，并且已经组建了10000个俱乐部。这正是Davison发誓要放弃的快速、指数式的增长。这就好像马萨诸塞州的匹兹菲尔德在六周之内发展到了波士顿的规模。再过一个月，Clubhouse的人数就将超过了纽约市。

该app开始感受到压力。聊天室经常会达到5000人的上限。（最近，聊天室的上限已经调整到8000人。）Davison和Seth向我保证，最终聊天室的人数会不设上限。你可以想象2024年在Clubhouse上面搞一场美国总统辩论。

Davison告诉我说，他们的理念是“慢慢转动旋钮，留意相关体验”，然后向用户开放。但是他们似乎放弃了旋钮。Davison在一月底告诉我：“我们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说，我们要为每个人开发这个，向世界的其他地区开放一直是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他暗示用户数飙升部分是来自当前用户向朋友发出的邀请，但是当然Clubhouse一直都控制着发出邀请的数量。Davison坚持认为，他和Seth都在确保Clubhouse维系着那种私密感。他说：“有成千上万的聊天室在开放，但你只能看到其中的一小部分。我们的想法是，随着我们长大，体验会慢慢变得一样。总会有更多精彩的对话可供选择，对吧？”

竞争隐现
加速的部分原因可能来自对竞争的担忧。虽然热度连Clubhouse的一丁点儿都比不上，但音频聊天app的领先者是成立了6年的Discord，这个app一开始是让游戏玩家在操纵游戏杆的时候还能够彼此交谈的一种方式。现在，它已经把自己定位成通用的会话和活动应用。Discord首席执行官Jason Citron说：“2019年的时候，我们听说大家现在开始用Discord来一起学习或工作，搞喜剧俱乐部，或者闲谈八卦。所以，去年，我们给公司制定了新的品牌定位。Discord是你聊天的地方。”自从品牌重新定位以来，Discord的用户数已经翻了一番，达到了1.4亿；去年，在Discord上面共进行了1.4万亿分钟的语音聊天。由于Discord也已做过ClubHouse式的聚会，比方说上规模的读书俱乐部，所以Citron听起来似乎对Clubhouse这么火感到有点恼火。在提到热门app时，他说：“在初期的时候一个服务能不能做大还很难说。有很多服务都是做到了一百万然后又清零了。”

除了Discord之外，Wavve、Riffr和Spoon等也在掀起一波社交音频app的浪潮，它们也都希望能蹭这个风口。Twitter正在明目张胆地做自己版本的Clubhouse，一个叫做Spaces的音频功能。Facebook的克隆也没落后多少。Davison认为，Clubhouse的优势在于其独特的社区群，他说自己并不关心竞争对手：“我们会全力专注于产品和社区。外部因素你是没法控制的。”

商业模式
但他们没法忽视的一个因素是， Andreessen Horowitz等投资方提供了超过1亿美元的投资，这会增加Clubhouse要赚钱的压力。创始人及其主要投资者Andrew Chen说，公司将不再靠广告，这个东西已经被看作是社交网络的毁灭性力量。Chen现在是Clubhouse与Substack（被标榜为创作者经济的另一个潜在支柱）这两家初创企业的董事会成员。“如果Clubhouse是在10年前成立的话，那显然他们会在聊天当中植入广告。没人想要那个。”

相反，Davison认为大家会愿意为app提供的某些体验付费，而Clubhouse会从中抽佣。Davison说：“我们在做Clubhouse的时候，我们确实是把注意力都在对话上的。我们没想过要做歌剧表演，游戏表演，智力竞赛以及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

Davison最初设想了四个收入来源：入场费抽佣，俱乐部会员费，小费和商业品牌赞助的聊天室。Clubhouse已经启动了一个试点项目，以帮助创作者利用自己主持的聊天室做生意。ClubHouse某些最受欢迎的主持人已经组建了自己的公司，名为Audio Collective，去帮助其他高级用户找到Instagram网红的那种财务成功和文化影响力。所有这些活动都是基于一个乐观的前提，也就是如果大家愿意为Netflix上的优质内容付费的话，也会愿意为Clubhouse上面的讨论付费。是，人人都喜欢Clubhouse上面的《狮子王》的音频版。但是，这种DIY的票价可以跟迪士尼本身数百万美元的大制作竞争吗？Davison说：“我认为会有很多人乐意为创作者带来奇妙体验付费。我们不会考虑其他任何可能性。”

Davison和Seth还没有就哪些创业活动是可以接受的制定政策，比方说“Strip Club”里面的活动，或者大量推销一夜暴富计划的聊天室。随着Clubhouse的发展，他们还必须开发出更好的算法，不仅能让那些已经很吸引人的聊天室展示出来，而且还要让最有可能吸引其用户的聊天室浮出水面。Davison说，新投资的很大一部分将会用于雇用一批机器学习专家。可以把Clubhouse的hallway看成是跟Facebook、Twitter与Instagram上面的算法个性化feed等同。最终，最有效的hallway feed要取决于用户的个人数据，也就是他们在哪个聊天室呆得久一点，在哪里呆不住，讲话的人是谁，以及跟谁互动。Clubhouse最终可能会收集有关用户的大量信息。

当我向Davison表达上述关切时，他的话匣子突然关上了。终于他说了一句：“我认为现在我们还处在起步阶段。”

就目前而言，尽管遇到了一些麻烦，但这款app依然不断膨胀，而且越来越火。如果Clubhouse能够实现其创始人的雄心壮志，而且证明自己不只是因为疫情对技术一时的狂热，那么他们可能会把今年1月的最后一天确定为自己的转折点。在那一天，埃隆·马斯克发推文说，自己会以客串的身份出现在每晚都会举行的Clubhouse科技新闻节目“Good Time”上。

ClubHouse爆发出一种比赛前的疯狂，成千上万的人涌入多个聊天室，讨论目空一切的马斯克可能会说些什么，以及怎么才能挤进Good Time这个聊天室。成千上万的人都想挤进这间人满为患的聊天室。访谈本身就像最畅销专辑一样徐徐铺开，马斯克先是就殖民火星，接入大脑以及统治汽车业发表了一通大家熟悉的观点。但是到了后期，马斯克把Robinhood的首席执行官叫到了台上。当时，这款app因为暂停了“meme股票”游戏驿站的交易而成为新闻焦点。马斯克开始把他放到火炉上。这位世界首富突然把Mike Wallace 叫了进来：“说说看，伙计。大家要求答案，他们想知道真相！”

聊天室一下子炸了。又一个ClubHouse的魔法时刻。

不管现在这条轨道能不能控制得住这种速度，那就是这趟高速疾驰的Clubhouse火车子弹出膛的那一刻。你能想象得到的每一位名人都想出现在Clubhouse的舞台上，其他所有人都想进入他们出现的聊天室。Paul Davison和Rohan Seth要做出一家举世瞩目的创业公司的梦想已经触手可及，甚至可能会超出他们的控制。

译者：bo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