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house 的崛起：从火爆、喧嚣到失控（二）

zhixun

BY  36氪  神译局

Clubhouse 慢慢做成了他们不想做的东西：社交网络

编者按：因为疫情的关系，很多人被迫呆在自己家里。人际交流的渴望终于在ClubHouse这里找到了宣泄口。在A16Z等知名风投机构与马斯克等名人的追捧下，这列当初打算稳步发展的火车开始高速疾驰，创始人想要做出一家全球瞩目的创业公司的梦想似乎触手可及，但它的发展速度也许已经快到超出了创始人的控制。知名科技作者Steven Levy用一篇长文聚焦了ClubHouse的崛起。原文发表在《连线》网站，标题是：The Buzzy, Chatty, Out-of-Control Rise of Clubhouse。篇幅关系，我们分4部分刊出，此为第二部分。

划重点：

音频也许是最亲密的媒介了——有腔调和保真度，但是没有视频的焦虑感

听后即毁——不能重放（曾经）是ClubHouse令人放心的一项功能

火速获得A16Z投资的ClubHouse是估值最快达到1亿美元的创业公司之一

从Highlight/Phone a Friend到ClubHouse
在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就想法展开了讨论：生产力工具？教育？营销？什么也没抓住他们。然后他们开始谈到音频。在Memry日子快要结束时，Seth想出来一个不太适合这家公司的想法。一个叫做Phone a Friend（给朋友打电话）的app。他说：“你只要按个按钮，它就会在app上通知你所有的朋友。第一个有空的人会通过音频对话跟你建立联系。” 其他人也可以加入。一天晚上，在看了一集《权力的游戏》之后，Seth按下按钮，然后跟他的权游迷朋友对故事情节聊聊几个钟头。对于聊天来说这是难得的时刻。他说：“聊天不是都那么好聊的，不过一旦大家聊得兴起时，那是相当神奇的。”

Davison对语音也很有心得。在他做Highlight的紧张时期，他已经没有时间去阅读了，但他发现自己可以将有声读物打包，在通勤或周末跑步的时候去听。他说：“突然之间，我又重新可以去读各种各样的书了。然后我又扩展到播客。” 虽说口头语言内容已经很丰富了，但他仍然觉得有些东西商代挖掘。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有趣的人是某方面的专家了。愿意听他们说话的人也一样，太多了。”

他们决定开发一个音频app，做一个群聊跟播客的混搭，一个公开的实时的会话应用。第一次迭代叫做Talkshow 。Seth和Davison在2020年1、2月份的时候在TalkShow上面做了数百场对话，但其中有一次很特别，正是那次对于Clubhouse的成型起到了帮助作用。在一次关于远程办公的未来的TalkShow中，Davison注意到有一家远程办公公司的副总裁（专家！）也在收听。于是他邀请那个人讲话，突然之间，谈话变得很吸引人了。当你向演讲者提问题时，感觉就像是一场TED演讲之后的聚会。

这一经历让他们相信，Talkshow侧重的应该是Talk而不是Show。新版本应该给小群体和一大群志同道合者带来温暖。Davison称之为“扩大亲密感”。他说：“音频也许是最亲密的媒介了。有腔调和保真度，但是没有视频的焦虑感。这能让大家更加真实可信。” 跟Facebook或Twitter等社交网络基于文字的交流相比，它也有内在优势：身份很难伪造。就算你设了一个假账号，除非演技实在是很高超，否则很难掩盖自己的真面目。讲话能够揭示你的性格、情绪以及真诚，那是奋笔疾书做不到的。尽管人工智能和语音合成技术已经取得了惊人的进步，但机器人仍然没法维系一场令人信服、引人入胜的对话。

为了反映出他们要做即时友情的目标，Davison和Seth把产品改名叫做Clubhouse。（对于这个词的精英主义和抱团性的内涵他们似乎没有过多考虑。）他们做出了一些重要的修改。默认情况下，Talkshow的对话是进行录音的。但新的app改成了听后即毁——不能重放。这会是一台FOMO（Fear Of Missing Out，害怕错过）的机器。大家会一直听下去，因为如果你离开，就有可能错过可能会改变人生的顿悟或新朋友。

跟Clubhouse上面的谁建立联系也很关键。就像Facebook和Twitter一样，你的网络（你关注了谁）决定着你的体验。Davison和Seth发现，自己在做一个当初自己想远离的东西：社交网络。

2020年3月17日，就在Covid把大家赶进自己的家里之际，Clubhouse beta版上线了，当时仅向Davison和Seth的家人朋友开放。当你打开这款app时，里面就只有一间聊天室可以进。每个人都可以讲话。App当初只有大约20个人的时候，聊天室往往是空的。Davison给自己的Slack设置了提醒，一有人打开Clubhouse的时候就通知他。这时候他会放下手头的任何事情，然后冒头去打个招呼。后来即便有更多的人加入了，Davison仍保持着这个习惯。他和Seth会不断监控这款app。Davison说：“我不喜欢有人进来因为发现里面空荡荡而有不好的体验。但Seth会说，‘Davison，别这么做。我们得看看它能不能自己活下来。’” Davison用了几周的时间才养成管住自己的嘴巴的纪律。

一码难求
到4月中旬的时候，两位创始人确信自己的确做出了一个有价值的东西。Davison说：“这就像一场有趣的宴会。在宴会上你会遇见几位朋友，但是之后你还会遇到新朋友。”他们对这款app的成瘾性感到震惊。大家上ClubHouse有时会一待就是几个小时。第二天，或者甚至在半夜，他们都会回来。他们邀请了更多的人，但仍让app保持较小的规模，而且Clubhouse大多数的用户都是Davison和Seth在创业圈和投资圈的朋友。这种亲密的关系发挥了作用，新用户很快就在推特上描述自己对Clubhouse的着迷，对邀请的需求不断增加，那些没有被邀请的更是被撩得急不可耐。

那年夏天加入的技术分析师Michael Gartenberg 说：“在不开会，不出差的时候，大家发现这是个很好的替代品。”亚特兰大知名女商人Kat Cole则表示，自己对它的自发性以及加入和退出对话的便利性感到着迷。她说：“那感觉跟火人节很像，你只需要选择要进行什么样的冒险即可。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会闯入哪一个营地。”

创始人用闪电般的速度推出新功能和改进。他们迅速增加了大家创建自己的聊天室的能力。为了避免声音的嘈杂混乱，Seth写了一个更新程序，把屏幕分成了两层——演讲席和听众席，用一层渗透膜隔开。为了避免有些吹牛大王统治聊天室的话语权，Davison和Seth赋予了聊天室创建者以及其他的主持人邀请演讲者上台的权力。他们开始把开聊天室的人当作这场对话的导演。Davison说：“我们已经了解了让创作者掌握主动的重要性。”主持ClubHouse的一场会议——维持演讲者之间的多样性，让讲话不离题，选择可能会丰富讨论的听众——这些都需要有一套独特的技能。Davison开始举办培训课程，帮助大家提高主持水平。他们还引入了俱乐部的概念，也就是作为常驻会员的群体可以定期会面。俱乐部可以围绕共同的兴趣、地区甚至工作场所来组织。

就像宣称拥有平台非正式所有权的Twitter用户会让转发和话题标签成为热门一样，Clubhouse用户也开始进行创新。由于没法共享图片，所以作为解决方案大家开始更改个人资料照片。这款app上面也不能私聊，所以聊天室的主持人（通常也是潜水的）会把自己的Twitter DM（私聊）保持打开状态，让参与者可以相互联系。当用户因为没法表达认可或兴奋而感到沮丧时，他们采用了狂点麦克风图标来模仿鼓掌或大笑的表情。

投资机遇
随着Clubhouse慢慢获得关注，投资者嗅到了一个代际性的大投资机会，并开始追着求创始人拿走他们的钱。最热情的追求者是Andreessen Horowitz的合伙人Andrew Chen，他对Highlight印象深刻。2019年时Chen写过一份备忘录，预测下一个巨大的社交媒体趋势将会是音频。跟播客或有声读物一样，你可以在开车、洗衣服或遛狗的时候在音频上面花时间。在隔离期间，Clubhouse提供了大家都怀念的人际交往。他说：“我有时候会一整晚都在听他们讲，简直就是听着app入睡的。” Chen看过自己iPhone上的数据，发现他每周在Clubhouse上面讨论的时间超过了20小时。

为了吸引Davison和Seth，Chen把两人带到了a16z的共同创始人Marc Andreessen和Ben Horowitz面前。这家VC推销的利器是让Clubhouse能够接触到它的其文化领导力基金（Cultural Leadership Fund）网络。这个关系网络为黑人社区的知名人物与创始人之间进行牵线搭桥。蒂凡尼·哈迪斯（Tiffany Haddish）以及凯文·哈特（Kevin Hart）也在a16z圈子的人。两位知名的喜剧演员不仅拿到自己梦寐以求的Clubhouse邀请码，而且还获得了一项更为稀罕的特权：参与超早期阶段融资的机会。此轮融资于2020年5月完成，投资额为1200万美元，对Clubhouse给出的估值为1亿美元。在当时，参与测试的共有1500名用户。

有个人迅速给这款app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用例，她就是慈善家Felicia Horowitz， a16z联合创始人Ben Horowitz的妻子。每周六下午5点，她都会用ClubHouse来举行“虚拟晚宴”。她的舞台上面都是自己的名人朋友，比如盖尔·金（Gayle King），范·琼斯（Van Jones），Fab 5 Freddy以及MC Hammer等。数百名与会者会聆听跟Covid专家或活动家的讨论，向基本上是白人的听众解释“黑人的命也是命”这类的议题。

译者：bo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