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费儒：奥巴马的就职演讲“是我写过的最难写的一篇”

zhixun

在美国当政客，口才好是基本素质。奥巴马可谓是美国历史上口才最好的总统之一，但他的演讲词也是有捉刀人的。乔恩·费儒就是奥巴马的“文胆”之一，他最近对赫芬顿邮报坦白了总统就职演说写作的一些内幕，不妨让我们一看究竟。

译者：momojyang
发布：2013-01-31 17:54:56

给奥巴马总统写演讲稿出奇地难，他是近代政治史上最富有天才的演讲者之一。
是的，白纸黑字经他一讲似乎更好了。可是他所作过的大量演讲以及这些演讲所带来的伟大时刻让保持独特变得困难，要让人过耳不忘就更难了。写演讲稿的过程很艰苦很费时，甚至引起自我怀疑。
在他帮忙协作总统的第二篇就职演说之后所接受的第一次采访中，白宫演讲写作总监乔恩·费儒（Jon Favreau）坦承与这些挑战的恶斗。费儒说，这篇演讲可能是他在目前的职位上写的最后一篇。这篇演说被赞扬为干脆、大胆、坚定而自信——在奥巴马过往所做的大量出色演讲中脱颖而出。但要达到这个境界是困难的。
“这是我写过的最难写的一篇，”费儒说。
他已经写过不少这样的稿子了。费儒自2005年起为奥巴马工作，帮助自己的老板演说他最伟大的胜利、他当众受辱的经历、他冒险的政治议题和复杂的政策谈判。第二次就职演说是对他们一起完成的某些工作的肯定，其构思流程费儒已经很熟悉。
过程是在十二月初开始的。在与总统沟通过之后，费儒查看了过去一些二次就职演说稿，以了解以前的做法。好几篇都特别好——有些是不二之选，其他则不是。
“林肯的二次就职演说非常针对他所处的时空，”费儒回忆，“实际上我认为（乔治）布什的二次演说是一个不错的修辞练习。我当然不同意里面的很多政策。可是他紧扣主题，那就是这里的自由实现有赖于其他地方自由的实现。”
他还收集了大约十二份奥巴马的最佳演讲——“一大捆演讲稿”——并从中发掘灵感、让人难忘的词句和主题。最好的一篇是奥巴马在诺克斯学院所做的开学演讲，那是2005年，他还是个参议院，他的主题是全球化社会对于集体行动的需求。
“我们总是回头看”那篇演讲，费儒说。
然后他开始起草。
“我们想确定一个主题，而不是到处乱跑。而且总统说，‘看，这里有独立宣言的开场白，200年来，美国的故事就是让这些承诺成真，’”费儒回忆道。他们确立的主旨是“在我们各不相同的个性以外，我们还共有一点美国的信仰——合众为一。”
找到一个宽泛的主题并不难。赋骨架予血肉，同时保持精简——费儒的目标——就没那么容易了。就职演说通常靠一个让人难忘的单句成就历史性一刻。不过费儒和他的团队并没有这种思维限制。
“我们从来没有试图，也从来不擅长，写口号，而且我们俩都明白这一点，”他说，“是有这种想法……不过我认为真正的好句子，是历史来判定的，要看十年以后。你越努力去写一个句子，这个句子就越可能乏善可陈。”
总统也想确定某些主题会被谈到——他管这些叫“大桶”，从经济和社会安全网络，一直到气候变化、国家安全和外交政策，还有平等。这些主题都在过去的演讲中出现过，可是要把它们放进二次就职演说中就得费点功夫了。
费儒认为，在谈及过去四年的政治的时候，你不能“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所以它们决定直接表述总统和保守共和党人之间哲学观点上的矛盾。这就是为什么演讲听起来很直接，而它最有战斗力的句子就是：应得权益计划“不会让我们成为一个予取予求的民族，它让我们能够为使这个国家强大而承担风险。”
对气候变化的讨论在演说后吸引了大量媒体的关注，但在写作演讲稿的过程中，这并不是一个有争议的决定，费儒说。总统在大选当晚曾经论及该主题，过去也谈过很多次。
关于同性恋权利的句子——尤其是，提及1969年石墙暴动的那句——则是个复杂的补充，不过，它终究不是什么艰难的决定。
“直到演说前的那个周末，我们都不觉得石墙是什么大事儿，”费儒说。“我们就是从那次运动之后开始关注同性恋权利的。关于石墙、塞尔马城和塞尼卡瀑布城的句子其实曾经出现在他给巴纳德学院所做开学演讲中（在2012年）。所以我们把它拿了过来，它那时也没引起什么注意啊。”
“我们知道我们想用某种方式向（马丁·路德）金致敬。这里就是个好位置，”他补充道。“在他演讲之前，我觉得这会成为一单新闻，因为这可能是第一次有总统在他的就职演说中提到‘同性恋’（gay）或‘石墙’这些词。”
演讲前两周，费儒写好了草稿。那以后，他跟总统继续沟通修改意见。奥巴马在一个黄色的笔记本上写下他的想法——普通的文句，小而整洁的字迹——整个演讲稿写作团队对此略感恼火，他们还在怀念2008年竞选的时候奥巴马在自己的手提电脑上使用“追踪修改”功能。两个人检视过多少手稿已经无法记清了。
“他很会说话，不是吗？”费儒说。“不过他有一个非常律师式的、逻辑的头脑。所以他做得最好的就是把论点排好顺序。”
就职仪式前一晚，奥巴马完成了修改。余下的就是在要重读的地方划下划线。那晚，总统在白宫的地图室试读了稿子。
星期一，两人一起乘坐总统的车队到国会大厦。费儒很快就离座回到人群之中，和他的父母一起观礼。他不介意听自己写的演讲，他说。要跟上推特上的评论才让他冷汗直冒。
费儒将协助奥巴马写接下来的国情咨文演讲，这要在二月初完成。不过他相信，那会是他在白宫里写的最后一篇演讲，二次就职演讲已经是一次完美的送行。
当被要求给他帮奥巴马写过的演讲稿排排序的时候，他说，“这绝对是我们合作的稿子中我最喜欢的作品之一。” “我觉得这把他的信念都说了出来，把他过去八年——甚至更长——为公众而进行奋斗都说了出来，只用了简短的、积极的、有力的十八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