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下一颗璀璨明星

zhixun

一些弹丸之地的“小国”往往在政府管理改革的行列中充当开拓前路的先锋。

译者：mumi
发布：2013-02-01 16:34:20

一些弹丸之地的“小国”往往在政府管理改革的行列中充当开拓前路的先锋。19世纪80年代，在撒切尔铁腕主义和私有化的改革春风吹拂下，英国敢为人先，成为了其中翘楚，此外，蕞尔小邦新加坡亦长期被誉为许多改革者向往的黄金典范，而今北欧国家一展改革的雄风，在成功的改革的先行者的团队中似将占有一席之地。
北欧集团令人们无法挪开注视的目光，部分原因是由于瑞典、丹麦、挪威、芬兰这轴心四国的改革尤为出色。如果伴着与生俱来的一般的才能，普通的收入条件，要求你必须重新选择自己降生在世界的任意一个角落，你的答案会很明确——做一名维京人[1]。北欧地区是世界公认的梦幻天堂，在各项的排行榜中都名列前茅，不论从经济竞争力或者到社会健康，甚至人们的生活的幸福感。它们幸免于欧洲的经济僵化，也未出现像美国极端的贫富不均那样的社会硬伤。社会进步家和理论家们已经采取行动率先呼吁成功的现代化模式——“向丹麦看齐”。于此，值得一提的是，自己动手制家具、阿巴乐队（ABBA）、电视剧《谋杀》（the Killing）、诺玛餐厅和愤怒的小鸟一度成为这个地区的代名词。
我们在本周的特别报道中说过，此种情况部分是因为时机好：北欧巧借东风，在90年代灵活地处理了债务危机。但是北欧模式为何如此风靡于世，第二个原因或许更耐人寻味。放眼望去，它们为全世界的政治家——尤其是在西方为债务缠身而焦头烂额的人民公仆们——提供了改革公共部门的蓝图，以此使整个国家机器运转地更高效，灵活。
从“长袜子皮皮”[2]到私立学校
精简政府的主张突如其来地给法国左派梦想中的斯堪的纳维亚的社会主义，以及美国那些畏惧奥巴马决心会实行瑞典模式的保守分子，都是带来了不小的震惊。这两者之前对北欧的了解都已过时，因为之前的一切都已时过境迁。在19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北欧的确是高税收高消费国。1993年，瑞典的政府开支一度达到国内生产总值的67%。 《长袜子皮皮》的作者阿斯特丽德·林德格伦被强制缴纳比收入还高一倍的税。但是高税收和高开支并未产生任何绩效。瑞典从70年代世界排名第四的富裕国家一落至93年的第十四位。
自那时开始，北欧国家开始调整航向——主要是向右转。政府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支配下降了近18个百分点，略低于法国，很快也会低过英国。税收被大刀阔斧地削减——总体减至22%，远低于美国。北欧之后又把目光转向平衡收支。当奥巴马与国会为福利制度改革而绞尽脑汁时，瑞典已成功实行退休金制度。它的预算赤字仅占国内生产总值的0.3%，而美国却高达7%。
在公共服务方面，北欧也同样求真务实。只要公共服务能行之有效，它们并不介意提供服务者是谁。丹麦和挪威允许私人经营管理公立的医院。瑞典则建立了一套通行的教育代金券制度，让私立学校与公立学校公平竞争。丹麦也采用了代金券，不过是可以充值的。当谈及选择在哪个地方生活时，米尔顿·弗里德曼[3]说，比起在华盛顿特区，他更愿意待在斯德哥尔摩的家中。
所有的西方的政治家都声称要提高政府的透明度与执政水平，但是北欧的国家似乎比起口惠而实不至的多数更充分地务实到了这两点。它们对所有的学校和医院的绩效进行了考核。政府完全透明：瑞典允许任何人查询官方记录。政治家们被轻视批评质疑利用手中的公职权力为自身谋求私利，抛掉原来的自行车，坐上豪华的政府公用车。Skype[4]和Spotify[5]作为这些高科技通信工具的发源地，北欧也在电子政务一马当先，你可以通过发短信来缴税。
这点起来有点像撒切尔主义的加强版，通过将自由资本主义和国家宏观调控合二为一并加以改进，它也为激进左派主义提供了参考。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平均的15%的比重相比，自由资本企业员工在公共部门职员比重可达30%。他们是坚定的自由贸易主义者，能抵制住高官厚禄的诱惑，干预甚至竭力保护支柱性品牌企业。如瑞典令的萨博汽车破产，再如沃尔沃汽车被中国的吉利汽车收购。不过它们也将眼光投向更长远的未来——最显著的实例莫过于挪威的高达6000亿美元的独立财富基金，试图找寻方法缓和资本带来的暴涨暴跌的弊端。举个例子，丹麦制定了个灵活保障的系统放松了老板解雇员工的限制，同时也为这些下岗的员工提供保障，使他们接受再培训，再如芬兰组建了风险资本网络。
瑞典式自助餐的酸味
新的北欧模式并非尽善尽美。这些国家公共开支在国内生产总值所占的比重仍高于本报的预期，且不能可持续发展。它们的税收水平仍会变相鼓励企业进行海外投资：伦敦被视为就是满是聪明的瑞典年轻人机遇之都。太多的人，尤其是移民，从这里受益。再加上日益激烈的全球竞争，将迫使这里发生更多变局。北欧与新加坡更易沉浸于自我满足，它们并没有充分的意识到不断测试检验所能带来更丰厚的收益。
尽管如此，更多的国家应该注视北欧。西方国家即将达到极限，正如当初的瑞典。当安吉拉默克尔以欧盟7%的人口却要花费人口一半的社会支出，北欧也许就给出部分的答案。它们表示欧盟才能取得巨大的经济成就。随着亚洲对福利国家概念的引进，它们也将聚焦北欧，挪威是中国重点关注的对象。
从北欧所学到的经验并不是意识形态上的，而是这种模式的实用性。这个地区广受赞誉不因它的领土有多大，只因它卓有成效。瑞典人比加利福尼亚人更乐意纳税，因为他支付得起到体面学校就读的费用，且享受免费的医疗保险。北欧已推动了过去工会和商业游说建议的意义深远的改革。证据在此。你可以在福利国家中引入市场机制以增强其性能。你可以将应得权益计划交给行之有效的基金会去运行，以免向下一代流落街头。但是你需要铲除腐败，根除特权阶级。因为改革是重新洗牌的过程。你也必须做好丢弃正统的左派或右派过时的观念，贯穿整个政治领域孜孜不倦地寻找治国良方。世界在未来几年里将深入研究“北欧模式。”
译注
[1] 维京是北欧的海盗，作为探险勇气的代名词，因此成为北欧闻名世界的标志
[2] 《长袜子皮皮》是瑞典世界闻名的儿童文学作品
[3] 米尔顿·弗里德曼，美国当代经济学家，货币学派的代表人物。
[4] Skype，中文名：讯佳普，其具备IM所需的功能，比如视频聊天、多人语音会议、多人聊天、传送文件、文字聊天等功能。
[5] Spotify是一款革命性的、具有强大用户向心力的、改变下载试听习惯的一款音乐试听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