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梁剑：我曾知道的李学凌和多玩YY

zhixun

杨涛发布于2012-10-16 11:55:05

多玩母公司欢聚时代已经于昨晚正式提交上市招股书，这意味着中国互联网“上市连”中很快可能要新增一名成员，李学凌与他的多玩、YY倍受关注。
本文作者为i美股主编梁剑(weibo)，在这篇文章中他分享了大量李学凌、多玩、YY之间的故事，在多玩的7年创业路将到达一个小节点的时候，读起来颇有感触。
李学凌7年的创业道路，肯定要比本文所写的丰富精彩很多，我只是描述自己所了解或者亲历的一些碎片。
游戏资讯门户时代
李学凌曾是我的上司，2005年他拿了雷军的100万美元再拉上几个兄弟创业去了。后来将做聚合和搜索的gougou.com（狗狗）卖给了迅雷，而专注于duowan.com（多玩游戏网）。
duowan.com是垂直的游戏资讯门户。在远久的单机版游戏年代，新浪游戏频道曾独领风骚。进入网游世纪后，17173.com 一度统领江湖。李学凌的多玩借力《魔兽世界》火爆中国，依靠强大的游戏工具和工会社区，迅速崛起，然后逐步扩大到全线网游产品。很早就听说，如果单独核算duowan.com，已经可以依靠游戏广告盈利。到2009年左右，duowan.com就已经与17173.com争夺游戏资讯门户老大的位置了。
创业的辛酸苦辣，可能大同小异。我所知道的并且印象较深的是两件事：一是他们早期在民房里办公（广州的骏景花园其实也不差），有一位前来面试的兄弟，坐下没两分钟，说出去抽根烟，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另一件就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多玩的服务器曾经被拔网线。
YY前传
记得好像是2007年春节后，有一天我在网易POPO上问李学凌，是否有做游戏IM的计划，他马上给我传了一张图，并且叮嘱我别外传，那就是YY的设计图。
我为什么会和他提起游戏IM？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在玩网游，网游里最刺激的群体对战需要指挥一两百人，在这个加强连的团队里，每几个人分成一个队，各小队又有队长，战斗期间需要多级指挥频繁地调兵遣将。当时主要是依赖打字，但即使完全放弃游戏操作，专职打字也经常来不及。于是我和朋友们尝试使用语音工具。我们曾先后测试了QQ，UC等，但最后都放弃。它们有的是不能同时说话，有的不能方便设置谁来说话（游戏指挥沟通的时间是以秒计算的），或者不能按游戏里的级别和小组一样，实行分组语音管理。有个别小厂商的IM，功能还可以，但是要说服其他游戏玩家下载安装太难。因为游戏盗号严重，大家不敢轻易安装别人推荐的东西，哪怕点击别人发的网址都得非常小心。
为什么我特意提到网易POPO？ 因为早期YY的部分核心开发人员，是来自网易POPO。可见，IM通讯技术并非YY成功的唯一因素。
YY崛起
当天下午，我到李学凌办公室和他继续面谈游戏IM时，惊人的发现，我期待的一些功能，他们基本都在计划中了。大家一致的设想是，未来小公司的新游戏，直接只用YY帐号登录，内置YY，账户余额通过YY跨公司流动，然后再倒逼大公司全面兼容YY。比较大的分歧是，我希望实现游戏在YY的打卡考勤功能（当时我玩的那款游戏特别需要），忘记李学凌不置可否的理由是什么了，反正说还有更重要的内容，一步步来。
后来就逐步看到YY各个内测版本，当时真觉得问题一大堆。李学凌在YY上开了个频道自己做客服，时不时有人进来吼两句，这个软件是什么东西？怎么有这个问题？.......“这是多玩游戏的......” 因为“多玩”这公司名字不容易让人明白，李学凌经常重复几次。
然后在2010年北京的网博会上，我在现场发现果然有一个网游公司的产品内置了YY，可也就只有那么一款游戏如此，李学凌和我聊的其他设想大部分没有实现。网游大公司真被倒逼了，不过他们选择开发自己的游戏IM。
再以后，就不停地听到关于多玩游戏和YY的各种传说。
插曲：网易搬进在广州盖的新楼后，李学凌租下了之前网易租赁的楼层，他的办公室曾经是丁磊的办公室，他也就坐到了丁磊的位置。
分裂
如果说，在游戏资讯门户时代，17173.com和duowan.com还难分高下的话，李学凌凭借YY，已经将对手在竞争格局上甩开。
目前市场，在产品形态上与多玩公司（现在改名欢聚时代）接近的是运营178.com的智珠网络，也就是曾被传与$完美世界(PWRD)$池宇峰存在未披露的关联交易的公司。智珠网络由多玩的前高管、也是李学凌最早一起创业的兄弟张云帆2008年创立。张云帆也从多玩拉了几个兄弟，复制了前公司的模式。后获得完美世界投资占股20%。
智珠网络的游戏资讯门户业务，在《魔兽世界》从第九城市易手到网易、因为审批原因被暂停运营期间，也火爆过。著名的互联网电影《网瘾战争》边出自其旗下的NGA社区。
智珠网络的游戏IM叫AK。但游戏IM市场地位与多玩的差距，远远大于游戏资讯门户业务的差距。
为什么不是网易？
网易是选择自己开发游戏IM的公司之一，产品叫网易CC。
但网易多年前就已经开发和运营IM产品——网易POPO。在MSN尚未占领中国办公IM的时候，网易POPO曾依靠免费手机短信经火爆过一阵，可惜始终未能像淘宝旺旺那样，依靠某一个细分领域站稳地盘。
网易POPO为什么不早改成游戏IM呢？ 在和李学凌交流游戏IM的想法之前，我分别与网易POPO和网易游戏的同事探讨过。当时我们认为主要的原因如下：
1，网易当时的游戏主要是按时间收费（Time-Based），游戏本身也有简单的聊天系统，如果在游戏之外架设一套IM，对时间计费的游戏冲击太大。
2，POPO在网易内部，叫“POPO组”，长期都是非常不起眼的小团队。让这小团队去和贡献公司九成利润的部门谈可能对后者有重大冲击的项目，是完全不现实的。
一直到YY初现威力，而网易也推出道具收费游戏《大唐无双》《天下贰》等，网易才切进游戏IM市场，主要服务于自己的游戏玩家。
为什么是YY？
李学凌的YY已经远突破了游戏IM的范畴，朝教育、音乐、办公的综合语音IM发展，成为最有可能与QQ对决的IM产品。这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欢聚时代即将IPO，市场对其的估值主要是基于IM产品YY。如果当初李学凌一直限于游戏资讯门户，是卖不了多少钱的。依靠广告变现的资讯业务，就如传统门户的广告业务一样，毛利率不高，增长空间非常有限，而且还很容易被复制（如智珠网络复制多玩）。这也是我多次拒绝他邀请的缘由之一，他希望我参与的是游戏资讯，而不是IM。
关于YY成功崛起的原因，有过很多分析。获得最多赞同的是：通过细分市场的切入，将某一核心功能（语音）做到极致，然后再横向扩张到核心功能所覆盖的行业（在线教育、音乐等）。如果YY仅定位于游戏IM的话，很难分别与腾讯的QT、网易的CC在他们各自的游戏产品里竞争。
YY会是下一个QQ吗？我不知道。最后，除了祝贺，没有别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