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人】中国的阿基里斯之踵

zhixun

Eeewa于2012-04-20 17:45:43翻译
与美国相比，中国人口增长模型便表现出了很大的缺陷。所谓阿基里斯之踵，是希腊神话中的希腊第一勇士，但是脚跟却是他致命的弱点。


    如同荷马史诗《伊利亚特》（The Iliad）一样，中国看起来也是不可征服的。2010年，中国在制造业出口、能源使用和汽车销售量方面都超越了美国。它的军事开支在过去的20年里也一直象征性地以平均每年16%增长。IMF指出，到2017年，中国将会取代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的经济体（购买力相同）。但当西蒂斯（《伊利亚特》中的Thetis），阿基里斯的母亲，为了让阿基里斯变得刀枪不入，把她的孩子浸在冥河里，但是他的脚后跟被母亲提着（没有浸泡到水）。面临着许多其他问题的同时，中国也和阿基里斯一样拥有一个隐形的致命点：人口。


    在过去的30年里，中国的总人口出生率——即一个女人一生中预料生的孩子的数目，已经从足够去支撑一个人口的稳定的2.6，降到了远远低过前面的1.56（看图）。因为非常低的人口出生率会导致自我强化效果，抛开中国现在的一胎政策来看，独生子女们更希望以后只生一个小孩，中国大概将会面临着一个长时期的超低生育率。

    中国政府已经对政策做了一些微小的调整（即明确只有都是独生子女的夫妻才能生第二胎），甚至将适用于以后。倘若不是现时执行这政策十分适当，和非常低的生育率始终显著，尤其是在一些富裕城市。上海报告了可能是世界上各地区里最低的生育率水平，2010年只有0.6。根据联合国人口司指出，全国范围的人口出生率将继续下降，2015-2020年将达到1.51。与之相反。美国的人口出生率是2.08并保持增长。

      1.56和2.08之间的差别可能不是很大，但是长远地看这对社会是一个巨大的影响。若从现在到2050，中国的人口可能会很轻微地下降，从2010的13.4亿到2050年的13亿以下。这代表了生育率开始恢复。如果生育率继续保持很低，那么到2060年人口将可能掉到10亿以下。而没有人会知道美国将什么时候达到人口高峰。


    如果你看看这两个国家的平均年龄，差距将更明显。1980年中国人口年龄的中位值（即一半人数比它小，一半人数比它大）是22岁，这是代表年轻的发展中国家的特征。现在则是34.5岁，更像是一个富裕国家并和美国相差无几，美国是37岁。但是中国的人口老龄化正处于前所未有的速度。因为随着更少的孩子出生和更多的一代成年人老去，它的年龄中位值可能将会在2050年升至49岁，比2050年的美国还要多9年。上海市人口与计划生育委员为称，到2020年将会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城市人口超过60岁。

    这个趋势将会导致影响深远的社会经济结果。更明显地说，它将意味着中国在建立出看管囚犯的方法之前，会有囚犯人数的大膨胀。不像其他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将未富先老。现时，中国超过65岁人占总人口的8.2%，在美国则是13%。可是到了2050年，中国会达到26%，远远高于美国。

    在一个中国传统的家庭里，孩子，尤其是男的，会照顾他们的父母（这可能正在改变，请看下一页的故事）。但是如此快速的人口老龄化也意味着中国将面临着所谓的“4-2-1模式”：一个小孩负责照顾他的父母和4个祖辈。即使有着高储蓄率，让年轻的一代有能力或愿意去背负这样的重担，始终不大可能。因此这将迫使大多数老年人严重依赖社会的养老保障金。
    中国早在2010年成立了全国的养老基金。，但是只有3650万人有正式的养老金。这个制度也颇受争议。国家没有着落的养老金的责任大约是GDP的150%。几乎是一半的由省运行的养老基金正处于赤字，当地政府有时候已经在偿还上违约了。

    但是这只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中得一小部分。2010到2050年间中国的劳动力将缩水11%，从72%降至61%——这是一个巨大的缩水，即使仍允有劳动力份额超乎预料地大的事实。这表明中国老年抚养比（65岁以上和15-64岁的人口比）将增高。目前抚养比是11---大约是美国抚养比20的一般。但是到了2050年，中国的老年抚养比将会增加四倍到42，超越美国的抚养比。更惊人地，2050年，人们将达到退休年龄的数目（换言之，那些50多岁的人）将大大增长10%。而那些证准备踏入社会（那些社会上20多岁的，通常受良好教育和最具有生产能力的人数）将会减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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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改变意味着中国是世界工厂的时代的结束。那表面上像无止尽的水流的廉价劳动力已经开始走向干涸。尽管有一大池就业不充分的国家居民，中国已经面临着手工劳动者的短缺。随着劳动力从2013年开始缩水，这些问题将会更加恶化。牛津人口老化研究所莎拉 哈伯指出，中国已经详细制定了岗位的年龄结构，并知道每个工作什么时候会有技术短缺。而且也很可能为了抵消这样的影响而引进国外人才。万宝盛华，是一个人才招聘公司，声称到2030年中国将不再对外输送人才，而是从国外引进人才。

    大规模的移民入境证实了问题的本身。美国通过利用大规模的移民入境来建立起一个熟练的劳动力市场，这是一个少有的例子。但是美国是一个开放的，多元文化的社会，拥有着悠久的移民历史和稳健的法律政治制度。中国却没有上述的任何一个特点。

    在公开的制度缺失的情况下，中国社会的所有地方都依靠关系，时常都是超越中心为家庭的人脉网。但若这样情况少了又会是怎样呢？一定是一个可以更向前进步、更多公开的合法制度，和（可能的）更政治开放的文化。还有，随着中国的经济转变导致缓慢的发展，中国领导人将需要作出困难的财政支出选择，他们将决定是买“枪支还是拐杖”。

    中国并不是唯一一个面对着这些类似问题的国家。所有的富裕国家都增加了养老金的支出。中国也有一些优势去解决这些问题，尤其是低税率（给予未来增加更多的空间）和公众对福利的低期待。依然地，中国在两方面还是不寻常的。它比其他老龄化国家穷，而且它的人口结构转型也十分陡峭。这看起来中国要在这些人口问题下继续经济发展，似乎十分不可能。相反，这些问题会拖累其增长速度，更不必说将带来的巨大的社会挑战。

     中国的“阿基里斯之踵”虽不会致命，但这位英雄却将拄杖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