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亿万富豪们的避税之道

zhixun

作者：Deborah L. Jacobs 2012-03-22
普通的富人能够从这些亿万富豪的理财规划中获得什么教益呢？如果你试图转移你预计很有可能将突然增值的资产，那么赠与人保留年金信托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工具了。这个转移财富的机会可能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国会和奥巴马政府一直在提议要采取措施来应对这个税收漏洞。

Facebook公司联合创始人达斯汀·莫斯科维茨（Dustin Moskovitz）可以通过免交赠与税的方式转移1.5亿美元的财富。图片：约翰·肯特利（John Keatley）
2010年，社交化点评网站Yelp董事长马克斯·列夫金（Max R. Levchin）售出了其罗斯个人退休账户（Roth IRA）上的310万股Yelp公司股票，斩获1,010万美元，其中的大多数都是利润。但这位曾于1998年与亿万富豪彼得·泰尔（Peter Thiel）一起创办贝宝公司（PayPal），现年36岁的连续创业家，并不需要为这笔收益上缴一分钱的所得税。这是因为，罗斯个人退休账户上的所有收益都是免税的，只要账户持有人一直等到59岁半时才取出这笔钱。
此外，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文件显示，列夫金现在依然通过其罗斯个人退休账户持有390万股Yelp公司股票（现在的交易价格在22美元附近）。这样看来，他的免税“退休”储蓄至少价值9,500万美元，也许还要多得多。比如，我们并不知道列夫金的罗斯个人退休账户里是不是有社交应用开发商Slide公司的股票——该公司是他在2004年创办的，并于2010年以1.82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谷歌公司（Google）。如果列夫金在退休以后不动用这笔存储在罗斯账户的巨额资金，他可以将其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按照现行的法律，列夫金的后代们可以把这笔免税收益节俭地用上数十年之久。
在高科技领域的大腕群体中，并不止列夫金一人聘请了精明的税务顾问。在SEC的卷宗中，除了最近申请上市的Facebook公司，我们还可以发现超级富豪们使用合法手段避税的其他例证，比如社交游戏开发商Zynga公司和社交网络LinkedIn公司。虽然普通的有钱人也可以用上这些避税手段，但当一家炙手可热的公司或一位炙手可热的企业家在其生涯的早期阶段使用这些手段时，那就有可能节省下一笔令人乍舌的资金。
究竟有多早？Facebook亿万富豪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和达斯汀·莫斯科维茨都是年仅27岁的未婚青年，都没有子女。但早在2008年，他们两人就建立了赠与人保留年金信托(GRAT) 。据我们估算，他们可以通过这项账户向其后嗣或其他人转让总额至少为1.85亿美元的财富，而且免交赠与税。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2008年的赠与税豁免金额仅为100万美元，现在的豁免金额为512万美元。
奥巴马政府和国会民主党议员都提议对赠与人保留年金信托施加新的限制。同时，你或许也想效仿这些社交技术奇才的理财之道，如果你拥有需要庇护的高增长投资的话。
超级罗斯账户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有识之士已经就未来有可能损失大笔税收一事发出警告，但国会依然没有对罗斯个人退休账户可以累积的金额做出封顶限制。尽管如此，列夫金通过罗斯个人退休账户持有的Yelp股票的的确确引发了一个法律问题。税法规则禁止个人用其退休账户或罗斯个人退休账户投资于他本人控制的企业——此类“禁止交易”可以导致个人退休账户即可成为课税对象，甚至有可能招致罚金。
显然，如果你拥有一家小企业，你的个人退休账户或罗斯个人退休账户就不能向其投资。但如果你是一家拥有许多投资者的非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或CEO，并且通过你的罗斯账户购买其股票，那将会怎样呢？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文件显示，2001年，贝宝公司CEO，高科技投资人泰尔通过其罗斯账户，以每股30美分的价格购买了该公司170万股股票。2002年，电子港湾（eBay）以每股19美元的价格收购了贝宝的全部股票——很明显，此举让泰尔获得了价值3,150万美元的免税收益。 此外，一份在一个联邦法院案例中发现的文件显示，泰尔在Facebook公司创建初期的某些投资也是通过其罗斯个人退休账户进行的。他现在是Facebook公司董事会成员。
这种行为合法吗？根据《福布斯》杂志掌握的消息，一些寻求奖励的举报人正在向美国国税局举报办公室（IRS Whistleblower Office）提交书面举报材料，他们声称此类交易是不适当的。但供职于国税局的税务专家诺尔·艾斯（Noel Ice）表示，这是一个灰色地带，国税局和联邦法院在这方面都没有明确的规定或指导意见。通过个人退休账户购买关系密切的公司的股票或许是可行的，前提是，个人退休账户的所有者（当他所有的投资合并在一起时）并不拥有相关公司的表决控制权。列夫金、蒂尔和国税局都不愿就此事发表评论。
那么，普通民众能从中获得什么教益呢？把增值潜力最高的投资置于罗斯个人退休账户之中。注意：如果你真的想把非公开交易的股票放在你的退休账户或罗斯个人退休账户里面，你通常需要聘请一位特殊的监护人来处理“自我导向的”个人退休账户（大型经纪公司、银行和共同基金公司持有的大部分退休帐户通常都把其投资范围限定在公开交易的股票、债券、共同基金和银行定期存款等领域）。列夫金和泰尔都是聘请总部位于旧金山的Pensco信托有限公司来持有其罗斯个人退休账户。
Facebook公司的赠与人保留年金信托
由于税收法庭2000年做出的一项涉及一位沃尔顿家族成员（沃尔玛集团创始人）的判决，亿万富豪们现在可以通过赠与人保留年金信托向其继承人转移大笔免交赠与税的财富。试图转移财富的富人（赠与人）可以把股票放入不可撤销的信托账户之中，并保留在一定时期内（比如2到15年）每年从信托账户中获得一笔年金的权利。如果赠与人存活的时间超过了这段时期，在年金提款期结束后，该信托账户剩下的所有财产可自动转移给赠与人的家庭成员。
关键之处在于：在计算最终将剩下多大价值的财富（并由此计算出赠与人正在创造的馈赠究竟有多大）时，国税局关注的并非存储于信托之中的股票在市场上的真实表现，而是假设信托资产只是在赚取由政府确定、几乎可忽略不计的利息收入。在一个零纳税或“沃尔顿式”的赠与人保留年金信托中，赠与人每年收取一笔年金之后，留给继任人的就所剩寥寥了——如果信托资产只是按照国税局确定的低利率增长的话。如果信托资产成长得更快，多余部分就可以留给继承人，而且免交赠与税（即便信托资产不增值，赠与人也不会遭受什么损失，因为赠与人每年都可收到以年金形式返还的部分股票）。
Facebook公司向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的上市申请文件显示，莫斯科维茨、扎克伯格和Facebook公司首席运营官（COO）谢雪莉·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分别向各自的赠与人保留年金信托中放入了1,440万股、360万股和190万股股票。他们最终将把多少财富以免交赠与税的方式转移出去呢？我们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数字。但《福布斯》杂志做了一些保守的假设（比如，Facebook股票的发行价为40美元，并且不再上涨），并邀请圣路易斯市律师劳伦斯·卡赞斯坦（Lawrence P. Katzenstein）使用其发明的“老虎表格（Tiger Tables）”软件计算这些数据。计算结果如下：莫斯科维茨、扎克伯格和桑德伯格分别可以通过赠与人保留年金信托转移价值1.48亿美元、3,700万美元和1,900万美元的免税财富。Facebook公司拒绝对此发表评论。
42岁的桑德伯格已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遗产规划专家表示，扎克伯格与莫斯科维茨的赠与人保留年金信托最有可能的受益人，是另一个信托账户——该账户将规定，如果他们没有子嗣，这笔钱将留给其他家庭或慈善机构。
普通的富人能够从这些亿万富豪的理财规划中获得什么教益呢？如果你试图转移你预计很有可能将突然增值的资产，那么赠与人保留年金信托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工具了。这个转移财富的机会可能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国会和奥巴马政府一直在提议要采取措施来应对这个税收漏洞。
Zynga 和LinkedIn的期权游戏
当公司高管或董事行使非法定股票期权（nonqualified stock options）时，其价差——即他们购买股票的价格和股票在行权日的公允市场价值之间的差异——被视为报酬和工资收入予以课税，适用联邦最高税率：35%。股票在行权日之后出现的升值视为长期资本利得（其适用税率仅为15%），前提条件是高管在将股票出售前至少持有一年。因此，尽可能早地行使股票期权可避免缴纳一大笔税收。
然而，通常情况下，只有到期权生效（即你对期权拥有一项你不能失去的合法权利）时，你才能行使这项权利。但税法的一项规定，即83(b)条款，给予期权持有人一项特殊安排，如果相关公司允许的话。根据这项条款，出于避税的目的，期权持有人可以在具备股票授予资质前“行使”这项权利。这样可减少他的税收，但将增加相关公司的应缴税款，原因是为提前行权买单的雇主只有在将这笔钱作为付给员工的报酬时才能用来抵扣税款。
对于那些在公司上市前获得廉价股票购买权的人士来说，83(b)条款就显得尤为珍贵。Facebook公司没有给予员工这种选择权——由此可以预见，当Facebook员工的期权生效，并行使这些权利时，该公司将出现一笔惊人的税前扣除款项。但社交游戏开发商Zynga公司——其代表作包括开心农场（Words With Friends）和填字游戏(Words With Friends)——和职业网络公司LinkedIn却这样做了。在去年进行首次公开募股发行时，Zynga公司出示的文件显示，创始人兼CEO马克·平卡斯（Mark Pincus）持有1.12亿股股票，其中260万股属于未生效的期权（显然，他可以以每股93美分的价格行权）。鉴于Zynga公司现在的交易价格为每股13美元，平卡斯很有可能不用为其由此获得的数百万美元收入按照35%的税率纳税了。
LinkedIn公司允许根据2003年一项计划授予的所有期权均可以在生效之前行使。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一份文件显示，LinkedIn公司创始人兼CEO，亿万富豪雷德·霍夫曼（Reid Hoffman）甚至向一位员工发放了一笔个人贷款，这样该员工就可以在期权生效之前尽早行使其购买权。
从下面这个小例子就可以看出期权持有人究竟可以节省多少税收。2011年4月7日，也就是LinkedIn公司以每股45美元的价格公开上市前一个月，LinkedIn允许公司董事乔治·巴特尔（A. George Battle）、斯坦利·梅里斯曼（Stanley J. Meresman）和莱斯利·基尔戈（Leslie Kilgore）以每股22.59 美元的价格行使他们对2.2万股股票的购买权。只有在这些董事任职至2012年4月7日时，这些股票才会正式授予。同时，我们从LinkedIn公司在3月14日的收盘价格（94美元）可以估算出，每位董事可能节省了超过25万美元的税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