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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大师晚景的虚拟现实与颠覆省思 [打印本页]

作者: zhixun    时间: 2012-7-5 13:01
标题: 大师晚景的虚拟现实与颠覆省思

读写人By 遆存磊
爱伦·坡、艾米莉·狄金森、马克·吐温、亨利·詹姆斯、厄内斯特·海明威,这几位文学大师之赫赫声名,足以令任何文学研究者和读者提起精神,展开书卷。而若诸位大师作为小说角色进入虚构作品,会是如何的景象?美国女作家乔伊斯·卡罗尔·欧茨在短篇小说集《狂野之夜!》中“将虚张声势的文学评论深入演绎”,直接切入前辈作家的晚景生活,将虚构建立在史料的支撑与对其创作熟谙的基石上,谱出回荡于文学走廊的命运变奏曲,事关孤独、欲望、信仰与死亡。
欧茨显然不是以粉丝的心态写作这部书的,她对大师们着实不客气,爱伦·坡在孤岛上的渐趋疯狂、克列门斯(马克·吐温原名)对十六岁少女的暧昧情感、亨利·詹姆斯在伦敦圣巴塞罗缪医院的狼狈境遇、海明威与死亡念想的纠缠,让我们见识了明星作家的灰暗度及很不光鲜的一面。欧茨明言这些故事均为虚构,大约可以防范大师后人之于名誉权的指责,尽管“有人读毕便去挖掘那些名家的传记和隐私,发现很多内容其来有自”,但我们并无必要去做索隐派,因为欧茨的小说直指生命的真相与人性的多元,文学意义显然应列于首要的位置。
大师们的晚景充满了孤独,其中有着人性的共通,也有作为名人的高处不胜寒。海明威的写作瓶颈无法突破,亨利·詹姆斯对于艺术与现实错差的纠结,克列门斯厌倦于充满商业味道的社交生活,均使他们陷入心灵的“狂野”之中。于是,诸多故事发生了:或与小女孩书信往来、纠葛丛生;或去战时医院做志愿者,接触与自己的艺术判若云泥的琐碎杂事;或沉迷于关涉猎枪与死亡的心理折磨中,不得解脱。我们读之不禁触目惊心,因为人性的晦暗与深沉,难以触底,没有人是无辜的,他们均无可逃避。大师的虚拟现实,于我们,绝非隔岸观火,而是投射于人性共同的深渊,平静的水面波澜不惊,却暗藏凶险、难以捉摸。
欧茨在描摹大师晚景的孤独与寂寥时,显然认为这“狂野之夜”并非所来无由,寻找早年的创伤才可让我们看清来路。克列门斯视小女孩为“天使鱼”,不惜金钱和精力建起“水族馆俱乐部”,这其中暗含着自己的小女儿苏西不幸夭折的伤痛;亨利·詹姆斯不惜放下手中的笔,来到喧闹的战时医院做志愿者,因为他脑海中不时纠结着年轻时逃避兵役的往事,甚至还有对一只猫的伤害记忆;而海明威对父亲的蔑视与仇恨纠缠着他的一生,但父亲开枪自杀的结局却成为儿子的谶言。欧茨并非在做着弗洛伊德式的心理分析图解,她对大师晚景的虚拟是建立在现实的资料上,如《爸爸:马克·吐温十三岁的小女儿苏西撰写的私人传记》。不过我们可以看到,欧茨显然未被史料所囿,其惊人的想象力颠覆了大众对名家的固有看法,使虚构的作品充满了于人性的省思。
学者黄梅在对欧茨的评论中提出,欧茨对浮士德主题有持续的关注,在《狂野之夜!》中得到了一些印证。这看法不乏尖锐,克列门斯对“天使鱼”的迷恋,如浮士德恳求美好的时光停留片刻;信仰的迷失,使海明威无法经受得住写作干涸期的心理折磨;亨利·詹姆斯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却只能在幻觉中暂时摆脱苦恼和焦虑。欧茨借此既实现了对杰出作家的颠覆省思,亦普世性地揭示了每一个个体已经或将要面临的精神困境。
在另一层面,我们也可以将《狂野之夜!》看作欧茨在以小说的方式做另一种文学评论,这种评论是具象的,有着别样的深刻性。如关于爱伦·坡在孤岛成为灯塔守护人的生存故事,其趋于怪异的想象和运笔,与坡的哥特式小说暗通款曲,诡异怪诞、不可思议。写亨利·詹姆斯在医院的辛苦劳作,不避污秽与残破,这与詹姆斯的艺术风格形成对比,自然,欧茨是有意为之,“在大师所有的文字中,都不曾提过便盆。”欧茨写艾米莉·狄金森,更为奇特,因为是以科幻的形式书写,未来的时代存在着仿真机器人,包括对诗人狄金森的仿真人偶;故事躁动不安,诗人的诗句却成为最大的慰藉:“我把自己藏在花心/它在你的瓶中渐渐枯萎,/你懵然不知,却几乎代我——/觉到了一丝寂寞。”这不仅是对狄金森诗歌的单纯征引,也是对书中每一位人物心理的幽微折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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