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何为虚拟?何为现实?你以为你感知到的世界就是现实吗?认知科学家 Donald Hoffman 用进化博弈理论来说明,我们对独立现实的感知不过是幻觉罢了。就像图灵将得主 Leslie Valiant 努力想寻找生命的基础算法以及 Pedro Domingos 思考有没有主宰世界的主算法一样, Donald Hoffman 也想找出一个意识产生的数学模型。感兴趣的还可以看看他的 TED 演讲:眼见为实?
未必,加州大学认知科学教授 Donald D. Hoffman 这样认为。过去 30年Hoffman 一直在研究认知,人工智能、进化博弈理论以及大脑,他的结论相当引人注目:我们的认知呈现给我们的世界跟现实一点都不像。而且他还说由于这种了不起的错觉,我们已经实现了自我进化,通过推动事实(truth)走向灭绝来实现演进适应度的最大化。
另一方面,量子物理学家则对量子系统似乎是不确定的对象(直到我们—无论是有意识的人还是无生命的测量设备观察它们时才会在空间中固定下来)这一奇怪事实惊奇不已。接二连三实验已经表明,如果我们假定构成一般物体的粒子有客观的、独立于观察者的存在的话,那我们就会得到错误的答案—这一点有悖于常理。量子物理的核心经验很清楚:在先存的空间中并无公共对象的存在。正如物理学家 John Wheeler 所概括那样:“尽管在一般情况下我们都说世界是独立于我们而存在的,但这种观点(在量子物理当中)却是没有支撑的。”
DONALD HOFFMAN:是的。经典的观点认为我们看得更精确的祖先相对于看得没那么精确的那些具有竞争性优势,因此更有可能把这些带有更精确的知觉遗传密码的基因传递下去,经过成千上万代之后,我们对自己是那些看得更精确的人的后代可以相当有信心了,所以我们也看得精确。这听起来似乎挺合理。但我认为这完全是错误的。这误解了进化的基本事实,这个事实跟适应度函数有关—这个数学函数描述了给定策略是如何实现生存和繁殖目标的。数学物理学家 Chetan Prakash 已经证明了我设计的一个定理:根据自然选择的进化,看到现实确切样子的有机体的适应度永远不会超过复杂度一样、但没看到现实的任何一面而只是调整适应度的有机体。永远不会。
我还是小孩的时候就对 “我们是机器吗” 这个问题感兴趣。我的科学读物认为我们是。但我父亲是一位牧师,在教堂里他们说我们不是。所以我决定自己去找答案。这是一个重要的个人问题—如果我是机器,我要得出这个结论!如果我不是,我想知道的是那种超越机器的特殊魔力是什么?所以 1980年 代我到了 MIT 的人工智能实验室开始研究机器感知。当时视觉研究领域正在享受着针对特殊视觉能力开发的数学模型的新成果。我注意到它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数学结构,所以我想也许可以写出一个包含所有那些数学模型的形式结构来用于观察,也许可以涵括所有可能的观察模式。我部分受到了图灵的启发。他发明图灵机的时候设法提出一种计算的概念而不仅仅是修修补补,他说,让我们来找出可行的、最简单、最精简的数学描述吧。这种简单的形式主义就是计算科学的基础。所以我想,我是不是也能给观察的科学提供一个类似简单的形式化基础呢?
意识的数学模型。
是的。我的直觉告诉我,意识体验是存在的。我有痛感、味觉、嗅觉,我所有的感觉体验、情绪等等。那我可以这么讲:所有可能体验的集合应该属于这种意识结构的其中一部分。当我有了一种体验之后,我可能会根据那种体验改变自己的行为。所以我需要收集可能的动作集合,然后还要有决策策略,在有了特定体验的情况下让我可以改变自己的行为。整件事情的基本想法就是这样。我会考虑体验的 X 域,行动的 G 域以及让我可以根据体验选择新动作的算法 D。然后我再把世界设定为 W,这个也是概率空间。世界会以某种方式影响我的认知,所以从世界到我的体验要有一个认知的映射 P,而当我行动时,我就改变了世界,所以从行动域到世界也有一个映射 A。整个结构就是这样。6 个要素。我的断言是这样:这就是意识的结构。我把它放出来这样大家就可以有攻击的目标了。
但是如果有一个 W 的话,是不是说就存在着一个外部世界了?
说出来你可能会感到吃惊。我可以把模型中的 W 去掉,然后用一个意识代理替代它这样来得到一圈的意识代理。实际上,你可以得到任意复杂性的整个网络。而这就是世界。